雨过山村鉴赏

原文

雨里鸡鸣一两家,竹溪村路板桥斜。

妇姑相唤浴蚕去,闲看中庭栀子花。(闲看一作:闲着)

赏析

  第一句中,“里鸡鸣一两家”。诗的开头就大有味。这首先与“鸡鸣”有关,“鸡鸣桑树颠”乃村居特征之一。在天,晦明交替似的天色,会诱得“鸡鸣不已”。但倘若是平原大坝,村落一般不会很小,一鸡打鸣会引来群鸡合唱。村就不同了,地形使得居民点分散,即使成村,人户也不会多。“鸡鸣一两家”,恰好写出村的特殊味。

  第二句中,“竹溪村路板桥斜”。如果说首句已显出村之“幽”,那么,次句就由曲径通幽的过程描写,显出居的“深”来,并让读者随诗句的向导,体验了行的趣味。在霏霏小中沿着斗折蛇行的小路一边走,一边听那萧萧竹韵,潺潺溪声,该有多称心。不觉来到一座小桥跟前。这是木板搭成的“板桥”。民尚简,溪沟不大,原不必张扬,而从美的角度看,这一座板桥设在竹溪村路间,这竹溪村路配上一座板桥,却是天然和谐的景致。

  第三句中,“村”四字,至此全都有了。诗人转而写到农事:“妇姑相唤浴蚕去”。“浴蚕”,指古时用盐水选蚕种。据《周礼》“禁原蚕”注引《蚕书》:“蚕为龙精,月值大火(二月)则浴其种。”于此可见这是在仲春时分。在这淳朴的村里,妇姑相唤而行,显得多么亲切,作为同一家庭的成员,关系多么和睦,她们彼此招呼,似乎不肯落在他家之后。“相唤浴蚕”的时节,也必有“相唤牛耕”之事,只举一端,不难概见其余。那优美景中添一对“妇姑”,似比着一双兄弟更有诗意。

  第四句中,田家少闲月,冒浴蚕,就把倍忙时节的农家气氛表现得更加够味。但诗人存心要锦上添,挥洒妙笔写下最后一句:“闲着中庭栀子”。事实上就是没有一个人“闲着”,但他偏不正面说,却要从背面、侧面落笔。用“闲”衬忙,通过栀子之“闲”衬托人们都十分忙碌的情景.,兴味尤饶。同时诗人做入“栀子”,又丰富饱满了诗意。浥栀子冉冉香,意象够美的。此外,须知此一名“同心”,诗中向来用作爱之象征,故少女少妇很喜采撷这种素色的朵。此诗写栀子无人采,主要在于表明春深农忙,似无关“同心”之意。但这恰从另一面说明,农忙时节没有谈情说爱的“闲”功夫,所以那的这层意义便给忘记了。这含蓄不发的结尾,实在妙机横溢,摇曳生姿。前人曾这样来评论这首诗的末句:“心思之巧,词句之秀,最易启人聪颖”。

  全诗处处扣住村景象,从景写到人,从人写到境;农事的繁忙,村的神韵,皆蕴于一个“闲”字之中。它是全篇之“眼”,着此一字而境界全出。作者写村所见情景,富有诗情画意,又充满劳动生活的气息,同时也表达了一种对乡村生活喜爱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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