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算子·不是爱风尘鉴赏

原文

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。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

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!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

赏析

  全词以不是爱尘为题,诉说自己并不是喜好生活感伤宿命,表达作者无可奈何的心情

  上篇叙述自己并不是贪念尘。又找不到自己沉沦的根源,无可奈何,只好归因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缘与命运

  “不是爱尘,似被前尘误。”首句开门见,特意声明自己并不是生性喜好生活。封建社会中,妓女被视为冶叶倡条,所谓“行云飞絮共轻狂”,就代表了一般人对她们的看法。作者因事关化而入狱,自然更被视为生性淫荡的女子了。因此,这句词中有自辩,有自伤,也有不平的怨愤。次句却出语和缓,用不定之词,说自己之所以沦落尘,是为前生的因缘(即所谓宿命)所致。作者既不认为自己贪恋尘,又不可能认识使自己沉沦的真正根源,无可奈何,之后只好归之于冥冥不可知的前缘与命运。“似”字似字乍看若不经意若不经意,实耐寻味。它不自觉地反映出作者对“前缘”似信非信,既不得不承认,又有所怀疑的迷惘心理,既自怨自艾,又自伤自怜的复杂感情

  “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”开自有一定的时候,可这一切都只能依靠司其之神东君来作主,这两句流露出词人借自然现象来喻自身命运比喻象自己这类歌妓,俯仰随人,不能自主,命运总是操在有权者手中。这是妓女命运的真实写照。春中既有深沉的自伤,也隐含着对主管刑狱的长官岳霖的期望——希望他能成为护的东君。但话说得很委婉含蓄,祈求之意只于“赖”字中隐隐传出。

  下片则承上不能自主命运之意,抒发词人对幸福自由的无限渴望

  “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!”下阕承上不能自主命运之意,转写自己在去住问题上的不得自由。去,指由营妓队伍中放出;住,指仍留乐营为妓。离开尘苦海,自然是她所渴想的,但却迂回其词,用“终须去”这种委婉的语气来表达。意思是说,以色艺事人的生活终究不能长久,将来总有一天须离此而去。言外之意是,既“终须去”,何不早日脱离苦海呢?以严蕊的色艺,解除监禁之后,假如重新为妓,未始不能得到有权者的赏爱,但她实在不愿再过这种生活了,所以用“终须去”来曲折表达离此尘苦海的愿望。下句“住也如何住”从反面补足此意,说仍旧留下来作营妓简直不能想象如何生活下去。两句一去一住,一正一反,一曲一直,将自己不恋尘、愿离苦海的愿望表达得既婉转又明确。“去”字集中表了他急切渴望自由心情

  “若得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”如果有朝一日,能够将插满头鬓,过着一般妇女生活,那就不必问我的归宿了。言外之意是:一般妇女生活就是自己向往的目标,就是自己的归宿,别的什么都不再考虑了。两句回应篇首“不是爱尘”清楚地,表明了对俭朴而自由生活向往,但仍可看出她出语留有余地。“若得”云云,就是承上“总赖东君主”而以祈求口吻出之。

  这是一首在长官面前陈述衷曲的词,她在表明自己的意愿时,不能不考虑到特定的场合、对象,采取比较含蓄方式,以期引起对方的同情。但她并没有因此而低声下气,而是不卑不亢,婉转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,暗示出了作者本人,虽然尚处于倍受冷落的阶段,但他仍坚持着自己人生理想追求。这是一位身处卑贱但尊重自己人格女子的一番婉而有骨的自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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